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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誕歌 (CHRISTMAS CAROL) 影像(5)
卷期:第 1 號 本次: 日期:1925/7 刊名:芥菜子 頁數:25-29
篇名:聖誕歌 (CHRISTMAS CAROL) [ SÈNG-TÀN KOA (CHRISTMAS CAROL) ]
作者:陳清忠 Tân Chheng-tiong
  顯示 : 漢羅 全羅 並列  

聖誕歌 (CHRISTMAS CAROL)

   英國有一个ê大小說家名叫Dickens(力堅斯;按:狄更斯)1812-1870。伊有寫一篇ê小說叫做聖誕歌,就是將救主誕做背景來寫出人ê反悔;不止心適,koh再有thang做咱ê教示。

 第一齣

毛利Ê陰魂

   毛利已經過身。故事對chia起點。論伊ê死,無一點-á thang僥疑ê所在。牧師、役場ê書記發落葬式ê人,以及Kian-līn攏有tǹg印佇伊埋葬ê證明書。Kian-līn ê名佇生理場是真有信用,伊所tǹg印ê無論是啥物攏thang做確實ê保證。老ê毛利確實已經過身。

  總是Kian-līn無將毛利ê名對生理場ê牌匾chhat起來。了後濟濟年,牌匾猶寫「Kian-līn kap毛利商會」一般ê人攏捌這間是Kian-līn kap毛利商店;頭一擺kap這間買賣ê生理人,有時叫Kian-līn商會。有時叫毛利。Kian-līn in攏應。這兩个名對伊攏相同。

  Ah!總是Kian-līn是一个「一圓拍49結ê守錢奴」。實在伊是「虯koh儉,餓鬼koh雜唸」外界ê寒熱kap伊毋相捌。燒氣伊袂燒,冷氣予伊袂寒;無有風比伊khah強烈;無有雪比伊khah無情,無有大雨比伊khah殘忍。風、雨、雪有khah贏伊;in照in ê大量來落來吹,總是Kian-līn袂會,慈善施濟ê事Kian-līn做袂到。

  無人佇街路歡歡喜喜來kap伊相借問講:「Kian-līn伯仔來去阮兜坐」á是kā伊請安。乞食無一个欲kā伊分。囡仔無一个敢問伊這陣幾點。佇伊一生ê中間毋-捌有ta po͘ cha-bó͘來問伊ê路。

  睛暝人所飼ê狗也捌伊,總是看著Kian-līn來ê時,隨時挹尾,拖伊ê主人ê衫仔裾,緊入通巷;後來拽尾溜,假若欲講「無目睭ê khah贏歹目相」ê款式。

  雖bóng按呢,Kian-līn攏無想要緊。反轉是所愛ê,伊第一愛ê就是閃避人情,來ná行ná捙人走閃伊ê路。

  有一擺,佇一年中第一恭喜ê日,就是救主誕ê前日。伊坐佇生理場teh無閒,彼日是袂講得ê寒,尚且濛霧罩到暗-so-so,街市ê大時鐘拄拄chiah拍3點;總是已經假若暗時。

  生理場ê隔壁間是暗暗狹狹ê聽,伊ê書記坐佇遐the抄批,彼霎Kian-līn有開門teh監視伊。Kian-līn彼爿ê火爐有淡薄火the焯,伊ê書記彼爿差不多欲hoa去。書記袂得thang添火炭佇火爐,因為火炭箱Kian-līn有囥佇伊彼間,也Kian-lin有吩咐伊,設使若舉火銚過來這爿托火炭就欲kā伊辭頭路。書記用領巾纒伊ê頷頸試用蠟燭ê火來烘予身軀燒。總是伊毋是大想像家會想蠟燭ê火做炎炎ê火爐,所以有失敗。

  「阿叔ah!聖誕真恭喜!願上帝賜福氣予你。」這个是Kián-līn ê孫仔ê聲。Kian-līn聽著這个聲chiah起頭知in孫仔來。Kian-līn應講,「Chhúi!無意無思!」

「啥!阿叔ah!恭喜聖誕是無意思!我拍算你的確無彼款ê心意佇the!」

「有lah!聖誕是啥?Beh親像你這扮,無錢thang 還人ê日lah!知家己加一歲mī無這時間khah好額!傾帳簿一个看,khah濟攏是kā人借,借人ê mī無半錢!這就-時聖-tàn日lah!設使這世間予我自由,遮个ná還ná teh喝恭喜聖誕ê攏掠來活活刣,有影eh!的確欲按呢。」

「阿叔ah!」

「你做你去守你ê,我做我。」

「你講欲守,你to無欲祝賀聖誕。」

「若是按呢隨在我欲怎樣!聖誕teh欲予你得著大大ê利益,到taⁿ逐擺你to有得著!」

「阿叔ah,我設使袂會得著金錢上ê利益,猶久佇這世間有真濟好事咱thang得著來做一生ê利益,彼中間我想救主誕是做第一,因為按呢逐年救主誕若到,我逐擺to想彼日是第一好ê日。」

「對聖誕起源所生出敬神ê觀念;設使若將這个kā伊提相分離,猶久這日是真好ê日,-對人真親切、赦免人、行慈善快樂ê日;koh再一年久久ê中間,查甫、查某心肝成做一个,大家慈幼,開in平生所關密ê心門,大家談話、大家想in攏是相kap teh欲行入墓內ê同伴;的確毋是向別條路teh行ê人。想這款ê事聖誕以外無有彼款ê日。所以阿叔ah!我講聖誕毋捌予我ê袋仔khah滇。猶久我信,有大大做我ê利益,也以後猶原teh欲按呢所以我大大祝賀號救主!」

佇隔壁teh聽ê書記,無意中大拍手。Kian-līn講:「加講這聲試看cheh!驚了會做無頭路ê人來守恭喜ê聖誕!!越頭kā伊ê孫仔講:嘿!你chiah摮講話!我真奇怪你敢毋去做大議士?」

「阿叔ah!你敢欲受氣?明仔載來去予我請。」

「等來去地極chiah來相見!」

「阿叔ah!你敢欲講彼號話?是怎樣?

「你怎樣娶某

「怎樣是毋?我疼伊koh!

「疼伊!Kian-līn haiⁿ一聲,假若想講通世間無一項比這khah好笑、khah好笑,the恭喜聖誕。緊轉去!」

「總是阿叔ah!我猶未合婚ê時,你嘛是毋捌來找我半擺;你敢欲用這做理由,毋來阮兜。『Kín轉去!』

我to毋是teh欲kā你宣看有物無,á是怎樣;咱敢袂得thang相好是毋?

「叫你緊轉去是怎樣?

你實在真頑固,予我ê心真艱苦。咱兩人到taⁿ to毋捌冤家。我是因為欲表明我ê敬意,也是祝賀聖誕,所以chiah來欲請你來去。我為著聖誕的確無受氣。阿叔ah!聖誕真恭喜!

「緊去!」

「也續kā你恭喜新年。阿叔ah!」

「緊去!」

雖bóng Kian-līn按呢,猶久伊ê孫仔攏無一點á受氣ê款,á是講歹聽ê話就出去。書記開門予伊出去ê時,有koh兩个別人入來。兩人攏是福相、有品格ê人。In溜帽,徛佇事務所ê門口。手裡提一本寄付金ê簿,kap幾若張書類,對Kian-līn行禮。中間一个住彼本簿仔,倚來問講:「你是Kian-līn兄á是毛利兄?」

「毛利佇7年前已經過身lah,拄拄是佇今暗」紳士夯筆就講:「佇這年ê中間,這个恭喜ê時節,濟濟缺乏艱苦ê人,袂得thang kap咱相kap祝賀聖誕,佇這个時陣,特別ài備辦淡薄ê物thang來送in。欠缺逐日所著用ê物ê人是幾若千。袂得thang享受人生ê快樂。」

 「Eⁿ!咱chia敢無監獄是毋?」

監獄卻不止濟ê;毋過遮个所在袂會予遮个無罪ê艱苦人得著基督到ê慰安;因為按呢,所以阮幾若ê同志ê人相kap參詳ài募集淡薄錢來買小可ê食物,kap予in身軀會燒ê物。阮講這个聖誕ê時機是因為佇這个時陣in益發感著in ê艱苦,也好額ê人益發感著快樂ê時。毋知Kian-līn兄歡喜寫偌濟?

毋免寫

按呢你是ài感謝來寄付毋是?

我ài恁毋免勸我在內,是因為恁問我欲寫偌濟,我chia按呢講。我本身無將聖誕做歡喜,所以我無贊成,予貧憚ê人快樂。為著欲維持監獄á是受產場,我已經有出不止濟錢,按呢已經真夠額。所以若是有彼款艱苦ê,無頭路ê著去遐。

不止濟人袂會去彼號所在,kiám-chhái有ê想去彼款所在,寧可死khah得。

若是死khah好,to也無嫌,thang減淡薄受罪ê人額。

兩人題無,孤不衷相辭出去。

關店時間到,Kian-līn不得已就離開伊,過去隔壁間,伊ê書記佇遐聽候到欲死,Kian-līn用伊ê目睭報伊知,時間已經到,thang轉去;書記隨時炰tsit蠟燭ê火, 佇伊ê帽仔。

  明仔日規日你想ài歇睏ho͘h?

你ê都合若會拄好。

可惜袂拄好,也歇睏我想無公道。設使我若kā你扣你歇睏彼日ê錢,你欲講予人歹款待,的確是按呢,是毋?

是。

也你毋知欲想我予人歹款待,設使我了一工ê錢,來無得著工錢?

一年chiah干但一擺若定。

可憐代!將12月25做理由,來撏人ê橐仔!總是孤不衷,明仔日敢著歇,毋過後日早起著khah早來。

  書記講:好,Kian-līn就吐一个大氣就出去。事務所隨時關起來。書記ê領巾津佇胸坎(因為伊無穿外褲)去趨冰;因為是聖誕暝ê下晡,所以有kap囡仔排列,也有kap in趨20遍;後來趕緊走轉去欲kap囡仔掩咯雞。

  Kian-līn照平常ê款去彼間陰鬱ê料理店食暗,雖bóng是聖誕暝,猶久所食ê是平常ê料理,所有ê新聞攏讀了了,也賰ê時間,掀伊ê寄金簿起來看所寄ê錢額;後來轉去厝nih。Kian-līn踮彼間,本成是毛利踮ê厝,佇巷仔內,低低悽凊ê所在;除去Kian-līn以外無人敢踮佇遐。也其他ê厝攏稅人teh做事務所。

  欲入門ê所在,有一支the摃門用大支槌仔,Kian-līn轉來ê時,攏無啥物各樣。無僥疑伊踮佇這間ê中間,出入ê時不時teh看彼支。koh再一項,Kian-līn無親像別人會濫糝想(譬論來講:親像無ê物來看作有,á是看見衫想作鬼)。總是伊穿鎖匙佇鎖匙空teh欲開門ê時,彼支摃門ê槌仔已經毋是槌仔,忽然變做毛利ê面相出來。毛利ê面ê四圍有光teh照,伊ê面相卻毋是受氣ê款,也無啥物thang驚ê所在,不過用伊平生ê款,來看Kian-līn。Kian-līn起陰寒,斟酌kā伊看,彼个面相隨時koh再變做本成ê門柝。(猶未了,後號欲koh續接。)

陳清忠

 
 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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