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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實小說：求職記
卷期：第980號 本次： 日期：1966/4 刊名：台灣教會公報 頁數：13
篇名：事實小說：求職記 [ SŪ-SIT SIÁU-SOAT: KIÛ CHIT-KÌ ]
作者：
  顯示 : 漢羅 全羅 並列  

事實小說：求職記

I. 好消息
我忽然tī報紙看著一個好消息，非常ê歡喜，即時將hit張報紙用走--ê the̍h來到禮拜堂beh報林牧師。
"牧師，牧師！我已經有頭路lah。"
"有影！ 按怎得著？"
"你看這張報紙所刊ê， tú-tú是我這幾年來逐日teh夢想ê條件。" 林牧師將hit張報紙the̍h起來看，急徵業務員啟事（急徵業務員啟事）: "政大化工有限公司（政大化工有限公司），為著 beh 擴充業務， beh 招募業務員10名， 待遇每月2000 箍以上，若是初中畢業程度， 有意應徵者請寄履歷書附限時郵票寄來台南郵箱3856號，業務處收。若審查合格即通知面協。"
"我看這個啟事有淡薄giâu疑ê所在，近來chhē職業m̄是hiah-nih簡單ê事， 哪裡有初中畢業會thang趁2000箍ê待遇？這kiám-chhái是teh騙人也無的確。" "這是公開刊tī報紙， ná 會騙人ê理由？"我應。
"文生（文生），我想你m̄-thang一心一意teh欣慕beh去市內食頭路，你雖然無職業， m̄-kú你有幾分田園，你若拍拚專心作穡，我看無khah輸去市內chiah tio̍h，何況你ê父母已經年老，也無ài你離開in ， tiàm厝好好奉待序大人，上帝一定會祝福你ê工作。"
"我to是hō͘阮老父chiah-ê m̄-成田園縛tiàm這個古井內chiah tio̍h悽慘； 這個時代ê青年若boē曉想boh bùn出去外面拍拚， tiàm chia萬世boē出頭天。"
"總是tiàm鄉村mā有鄉村ê好， tiàm都市mā有都市ê bái，無一定tio̍h攏tī市內，你看咱教會ê劉長老，李執事， in kiám m̄是 tiàm山裡拍拚，經營田園， mā是hō͘上帝大祝福。也去市內ê人mā有真濟轉來teh叫苦連天。"
"無影-ô͘！若有頭路khah講mā beh來去市內，你看吳長老， 黃執事， in若無去市內，永遠to是teh kia̍h鋤頭， koh看A-sam哥， Hok-châi兄，一下去市內，穿插攏紳士起來，以前ê草地sông味攏無去。" "M̄-kú有一項你m̄知影，" 林牧師講："chiah-ê人tī咱教會是真熱心服事上帝，禮拜赴聚會，做教會ê工非常拍拚，雖然生活無thang好，若是心靈真快樂teh過日， taⁿ tī 市內，照我所知，有真濟人ê信仰已經漸漸冷淡，甚至有ê已經離開上帝，無teh做禮拜lah， in boē堪得受hia ê罪惡引誘，親像穆長老， Bō͘-siông兄......攏已經失去信心，變做魔鬼ê奴才lah。"
"你講án-ni是事實，不過he是在人ê信心有堅定無？我是hō͘我無機會thang去hia，若這擺主幫贊我會thang來去就職，一定beh tī附近ê教會加倍熱心來為主做工。"
"人攏會軟弱，你tio̍h知影市內ê罪惡，詭譎是咱想boē到ê，特別犯罪ê誘惑實在hō͘咱可怕?" 林牧師講到chia koh 坦白kā我講："我知影你是一個熱心可取ê青年， tī咱教會擔當T. K. C.會長，主日學教員要緊ê職， 這間弱小ê教會上帝有大欠用你tī chia做工，我想為著你ê父母，為著咱教會ê緣故，最好放棄到都市ê念頭，努力tī家己ê職場，我相信上帝會祝福你成功ê一日。 何況報紙teh報這個消息， m̄知是真抑是一張ê騙局？假使若是真--ê， kan-ta 市內人mā應到無份， kiám有法度thang tio̍h咱？"
"是，所以我m̄-thang失去這個機會， tio̍h來去試看覓，上帝若無ài我去， 這個事就boē成。"
我tuì禮拜堂出來， ná行ná想， 這是千載一遇（千載一遇）ê機會，我無論如何m̄-thang hō͘牧師ê話改變我ê念頭，牧師攏是teh考慮伊家己ê立場，當然無ài我去別位，有影我若走，教會已經無人thang koh活動。總是伊攏無考慮我ê問題，一個無讀冊ê人尚且無ài tiàm田庄lah，何況我這個 高中畢業生kiám m̄是koh-khah tio̍h 趁機會nǹg入市內mah？我tī hia mā是會thang為主熱心來利益教會，教會是上帝ê，我若走，上帝自然會興起tú好ê人thèⁿ起來， m̄免掛慮這個事。
我轉來厝， tuì 屜仔（抽屜）開起來， the̍h hit張已經寫好聽候真久ê履歷書（履歷書），隨時走來郵局買一張限時ê 批囊kap買一張2.50 ê郵票， kap履歷書lok tī 批囊內，就án-ni帶著滿懷ê信心， lok落去郵筒，我攏無講hō͘父母知影，何必tio̍h hō͘ in知影。
II. 應徵
一日， 2日過去，我差不多boē食， boē睏得，不時目睭khoeh-khoeh teh祈禱， koh-khah無心thang做工， tī門口行來行去teh瞭望綠色ê天使光臨。感謝上帝， 第3日上午回批來lah，是一張明信片，用鉛字（鉛字）印好， kan-ta頭前hit幾字"黃文生"用毛筆寫ê nā-tiāⁿ。
本公司接著千萬封應徵ê信件中， tī昨昏ê董事會擬定台端為合格入選，請tī 3日內將身分證，畢業證書， 印章kap 300箍ê就職手續費親身來本公司業務處登記面談。
政大化工有限公司
業務主任：馬X X
地址：臺南市中正路一三五八號
批內有tǹg大ê公司ê關防kap主任ê印章真清楚，我連續看幾nā擺， ná讀ná笑， án-ni有自信lah， 況兼我是高中畢業ê，一定會對我這個學歷khah koân ê優先。 對！時間要緊，一寸光陰一寸金，也tio̍h爭取時間，若無趕緊來去， 會hō͘ 市內ê人搶去。到台南，我the̍h這張明信片親像teh 調查戶口，直直tuì鬧熱ê市中心來，目睭一下對遠遠看去， tī 運河邊果然有掛一個真大塊ê招牌寫著 "政大化工股份有限公司業務處"ê字真清楚。我真歡喜用走--ê到門口，代先khiā tī外面詳細看入去，顯然是一間新開業ê公司，內面有排5，6塊ê辦公桌，以外攏無甚麼，中央hit塊khah大塊ê桌有khǹg一支電話，有寫業務主任ê字排tī桌前，坐tī hia hit-ê人一定是主任，邊仔ê桌仔也有坐兩個事務員kap一個女--ê， in ê目睭不時teh看外面，照看無甚麼公事thang辦ê款，我看了就行入去， tú-tú桌腳有跋一張紙，我忽然想起林牧師tī講道ê時bat 引一個譬喻講：有一個公司beh招募一個事務員，總是應徵者真濟，總經理無法度thang決定甚麼人，就將chiah-ê人召來suî-ê 口試， 調工 tī in ê面頭前偷khǹg一支針（針）tī地裡，按算甚麼人若會曉將hit支針拾起來，就beh採用hit-ê人，因為若會曉tī小事盡忠，自然就會tī大ê忠心（忠心），所以我知影這張紙kiám-chhái是teh試我，來決定我ê命運，我隨時àⁿ落the̍h起來， khǹg tī 主任ê桌頂， koh行90度ê 鞠躬 tuì 主任講："X X 主任，我調工tuì鄉村來beh應徵ê，且萬事拜託。"講了tuì袋仔內the̍h hiah-ê 書類kap 300箍起來交hō͘伊，伊掠我siòng一下， chiah用國語kā我問真濟代誌，我也用國語kā伊應答，伊ná講ê時ná看hiah-ê 書類，看了還我，將hit 300箍收入去， koh tuì屜仔the̍h一thong ê 添報單kā我講。
"符合阮ê條件來登記ê人到這時有50名以上，若是阮只有beh採用10 ê nā-tiāⁿ，所以阮決定beh hō͘鄉村ê人優先，當然你是合tī優先ê資格，總是有一個條件你若答應，就隨時會thang決定beh採用你， m̄知你願意無？" "當然願意，"我直直tàm頭。
"本公司叫做股份有限公司"你知影這個意思好？所謂"股份"就是用真濟人合股來經營ê 公司，所以凡若beh做本公司ê職員，照章程一定tio̍h加入做股東（股東）chiah會用得。"
我聽著講著分股東，心內知影án-ni無法度，一股敢tio̍h幾十萬，抑是幾萬箍leh，就問伊講， 這股是joā濟錢？一個人tio̍h分幾股？伊應講，"一股是3000 箍，每一個職員至少ài加入一股以上，總是每年會thang得紅利（紅利）。" (待續)。

Kah是3000箍無問題，近來聽人講：若beh得著一個職位，攏tio̍h用5000箍以上，算起來iáu真省，就kā伊講，
"主任， m̄-kú我今仔日無toà錢來？"
"無要緊， 限你兩日內the̍h來加入，tuì你加入hit日起，就正式是阮公司ê職員，所以ná緊ná好。"
"án-ni好，請容允我轉來準備kiám-chhái tī明仔日我就the̍h來。"
"好！ Taⁿ請你添chiah-ê書類，一通是店保， tio̍h ài本市兩間商店ê保證， koh一通是契約書（契約書），意思是你若加入公司以後， tio̍h遵守chiah-ê規則，有甚麼事攏無異義，蓋印做證，將chiah-ê書類kap股金做夥the̍h來。"
"多謝，大大拜託。"
Tuì 公司出來， ná行ná想，兩個店保無問題，我讀高中ê時，有幾nā ê同學是市內人，來去kā in拜託一定有，若是3000箍 beh 按怎？ 轉來kā序大人the̍h， m̄-kú in無歡喜我出來，穩當m̄ hō͘我。 Ah！對！順續kā台南ê朋友借，一位借1000 箍，我若就職了，每月日有2000箍ê收入， 會thang 儉1000箍起來， án-ni來還in， 3月日就會還了。
III. 就職。
得著朋友ê幫忙，店保 kap 3000箍攏準備好。 第2日清早，我真緊急beh行來公司登記就職，因為驚了hō͘人khah事先爭取去就無效。 Teh行ê時，我忽然tuì心內有一個第六感giâ起來， ÊN！這kiám-chhái是林牧師所講ê騙局ô͘？有僥疑ê所在ô͘？ Teh辦公hiah-ê人看起來無sêng公務員ê款？ 到底in 公司ê工廠tī tah落？......Hài，你m̄ teh神經，你無看正正當當tī鬧熱中心看板（招牌）掛 hiah大塊，辦公廳hiah大間， koh有電話，而且tio̍h用店保， 哪裡是teh騙人？我兩個心teh交戰，總是不知不覺到位lah。我khiā tī外面想beh koh詳細考慮一擺，若是一下看tuì內面入去，有成10 ê人圍tī hia teh辦手續lah。我無考慮就chông入去，佳哉chiah-ê人攏慢我一步， teh辦頭擺ê手續nā-tiāⁿ。當我將書類kap 3000箍交好勢， 主任笑笑對我講， "Tuì taⁿ起，你是本公司ê職員，明仔日你開始來上班。"
"主任，我tio̍h ài轉去厝裡準備一--ē， m̄知會thang hō͘我3日後chiah正式來上班好無？"
"可以。"主任tìm-頭。
我抱著滿懷ê感謝kap歡喜轉來厝裡，既然有頭路，就坦白tuì父母講：也去kā林牧師講：雖然in攏無koh阻擋我，總是也無kā我表示恭喜。 第2日暗時， 林牧師召集眾會友kā我開送別會。牧師事先o-ló我過去tī教會ê熱心做工，然後勉勵我tī 市內tio̍h謹慎我ê行為，伊講:
Tī城市犯罪ê事比庄腳m̄知ke幾百倍， tī hia有比chia tiàm真濟ê 歹人。 Hiah-ê罪大惡極， tī青天白日hā搶劫，強姦，殺人攏tuì hia出。
Hia有吞滅宋兇， 欺詐忠厚ê集團，各種奢華誘惑，虛榮，賭博，欺騙，淫亂就是伊ê 代名詞。
Hia是集世間罪惡ê總會，權勢kap強暴ê中心。
所以Satyricus tuì城市哀悼講：
阮beh得著甚麼ah？
阮所會 thang得著 ê，不過是極大ê見笑nā-tiāⁿ。
莫怪以賽亞也吐氣講："害ah，忠信ê城變做娼妓；從前充滿公平，公義tiàm tī hit內面；現今是兇手khiā起，你ê銀變做渣滓:你ê酒透水。你ê官長犯法， kap賊鬥伴； 逐ê ài受報賂， 肖想謝禮； in無為著無父ê囝申冤，守寡人ê案件boē得著到伊ê面前(以賽亞 1:21-23)。
牧師講soah，真濟會友起來替我祈禱。 會soah，大家相握手，對我講祝福ê話，全教會送我一本金墘ê聖經。
第3日，我koāⁿ一大皮箱ê行李來台南朋友ê厝，我ê朋友kap我出去sè厝， m̄-kú hiông pōng-pōng chhē攏無， 姑不將朋友請我暫時tiàm in hia。
IV. 原來如此。
上班hit早起，我穿著罕得穿ê一su西裝，頭毛，面，皮鞋攏整理真phiat勢，宛然m̄是以前ê文生；當然今仔日ê文生是台南市政大公司ê職員。 Tī hit間真大間 ê業務處有我ê一位交椅tī hia， 哪裡無歡喜ê理由。我8點就到公司，看著 iáu有人teh辦手續，我一面歡喜，因為我tāi先來，所以chiah有向望， koh一面真感慨今仔日失業ê人chiah nih濟，實在值得同情。我行進前來對主任kap同事講gâu早，奇怪， in ná親像m̄-bat我ê款，金金kā我siòng，大概是我ê 裝thāⁿ hō͘ in 一時認boē出來，無joā久， 主任kap兩個職員叫我入去內面kā我講話。
"歡迎你做本公司ê職員，你ê辦公桌是排tī最外面hit塊，總是照阮ê規則beh做事務員tio̍h ài事先實習做外務員了後chiah會用得。"
我iàu-bē明白這是甚麼意思ê時，有一個生做無真suí ê小姐tuì樓頂落來，手koāⁿ一大袋ê物件kap一堆ê囡仔玩具（玩具），魚，蝦，喇叭等。 主任tuì袋仔tháu開hō͘我看， kā我講。
"這是本公司出品ê大光（大光）洗衣粉， 3包 kap一隻玩具是賣10箍。 這 10箍銀你得著兩箍ê利純，所以你一日若賣有500箍，就有thang 趁100箍 lah，一月日就有3000箍 ê收入，你若成績好，兩個月後就會thang升起來做事務員。為著 beh hō͘你學推銷ê技術，頭一禮拜阮派這位蔡小姐kap你出去......。"
我已經聽boē落去，我ê頭殼goân起來， 腳攏khiā boē tiâu，看厝頂ná親像掠倒吊，心內ê火直直chhèng起來，我想beh大聲jióng出來，若是勉強控制細聲對in講。
"若是án-ni，我無法度thang做，我boē曉做生理，請你將hiah-ê錢還我。"
"你teh講甚麼？請你看你家己tǹg印這張契約書講甚麼？"伊將hit張契約書the̍h來用手指hō͘我看， 第10條án-ni寫。
若是中途beh離開本公司，所加入ê股金（股金）kap其他ê錢一切無還。
"騙局！ 騙局！"我忍boē tiâu hoah出來，忽然有一個人對我ê耳仔sa leh，細聲講。
"你ê目睭毛sa khah金leh，看chiah-ê是甚麼人，你若m̄願做，恬恬轉去，若beh 大聲hoah，就免想beh有性命離開chia。"
我tuì hiah-ê人一個一個kā in siòng，果然逐仙攏真大仙， koh加真濟ê， chiah-ê一定是拍手，boē tho得，我ê生氣kap憤慨換做pī-pī-chhoah，頭殼kā in tìm頭，伊chiah kā我放去。 啞káu壓死囝無話講：鼻仔摸摸leh，恬恬出來。我看著 hiah 濟人tī hia teh等候beh辦手續， boē免得吐一個氣替in可憐傷心，我相信in m̄免兩日也siāng款食著羹。
我非常m̄願轉來朋友ê厝，將chiah-ê代誌講hō͘ in聽， in攏替我憤慨講：一定tio̍h討hit 3000箍轉來chiah會用得。 Hit下晡我ê朋友去招伊ê朋友，攏總有成十個來到這個冒牌公司， iáu未入去就聽著tńg椅tǹg桌ê聲，原來已經有一群ê人來teh起hoe lah。阮khiā tī外面聽in teh jióng ê聲， "恁是beh還抑m̄還？若m̄還beh叫警察（警察）來， 抑是tuì法院告恁詐欺。"
"阮m̄敢，阮既然敢正式營業，自然有辦法，阮m̄是無職業beh hō͘恁，是恁m̄接受ê， beh 按怎告"
"是m̄是tio̍h用武力chiah beh還是無？"
"m̄是，總是恁ê拳頭母若有khah大粒，來試看覓也是好。"
天ah！有影無法伊ta-oâ， 10 goā ê大流氓攏攬胸khiā tī四邊teh等，阮大家看破beh 溜soan ê時，隔壁商店ê老闆khiā tī門口kā阮講：
" 恁tio̍h看破lah，三千goā箍買一個教示，這是一個烏色ê集團，到處刊新聞騙人， 恁無法度in lah。"
"總無治安機關，法律也無法度thang制裁in。？"我問。
"有！ m̄-kú道高一尺，魔高一丈，一禮拜前in soè厝tī chia，若到hō͘人發覺了後， in就隨時搬去別位，用別ê名稱繼續刊新聞欺騙人，所以不時kap警察teh掠龜走鱉，根本無法度tī in。"
我明白lah，我真正受騙，我ná想目屎ná流出來，雖然朋友攏安慰我， 並願意將in借我ê錢， hō͘我欠到有chiah還，若是我ná有面koh轉去見父母kap教會眾會友？
我辭別朋友手koāⁿ重重ê行李，腳行厭倦ê腳步，頭殼àⁿ-àⁿ向鄉村ê故鄉轉來，我ná親像一個犯大罪ê監犯出監，也親像放蕩子拖著憂鬱，痛苦，見笑ê心一樣。我深深感覺林牧師ê話是對ê；tuì taⁿ起，我決志beh照伊ê話來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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